“你真的要这样吗”陈薇一步三回头, 一脸犹豫。
傅珀推着她出门,凑到她耳边“快走吧,我这都安排好, 就等鱼上钩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我们躲出去不好吗”陈薇不解。
陈老爷子深深地看了傅珀一眼,认可她的勇气和智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傅大师这样决定是对的, 这次不把贼人拿下, 由着他记恨, 岂不是要天天提心吊胆,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陈薇被爷爷劝服,越过傅珀向院子内看了一眼, 忐忑的叮嘱, “你一定要小心啊,别什么都向前冲,交给更厉害的人吧。”
傅珀点点头,“放心, 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祖孙俩在门口说的这些话声音都不大,几米开外都听不到了, 藏在街角的人只见到傅珀把两人送出门,就转身回了院子。
夜半更, 所有的路灯都熄灭了,只有天上的月亮在乌云的遮挡下时隐时现。
真应了那句话, 夜黑风高,最适合杀人放火,当然也适合盗窃。
黑影偷偷摸摸的顺着铁门栅栏翻上了墙, 途中还差点脚滑掉下去,可见这是个身手不太敏锐的笨贼。
踩着铁门上到房顶,之后又顺着仓房来到厨房,这才顺着厨房的排水管往下试探着伸脚,脚尖踩到厨房窗台的时候还能看到他舒了口气。
笨贼用提前准备好的工具弄松了窗户,复古木窗远比塑窗方便破坏,直接翻窗而入,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所有动作都被墙角的摄像头拍了个正着。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外投进去的月光能照到客厅里的一切。
笨贼视线一扫,没想到一眼就看到摆在堂内八仙桌上的画轴。
来者面色一喜,不等小心查看,拿着画就往提前准备好的背包里装,一幅、两幅、幅九幅、十幅。
来者动作一顿,“怎么是十幅”
“那应该是几幅”一道声音从桌下悠悠的传来。
褚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接道“不是应该十幅吗”
嗯
不对
褚禹面色一变刚想转身原路撤退,就被人从桌子底下狠狠拽了一下脚踝。
“砰”一脸狗吃屎就扑倒在地上。
傅珀立刻从门后阴影处冲过去,趁着褚禹抬头反抗拿出小水枪对着他就是发射。
“呲”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弄瞎了我的眼睛”
“咔哒”傅珀拉下门口的灯绳,室内顷刻间亮如白昼。
八仙桌下的人此时早就跳了出来,将挣扎翻滚的褚禹按住,“咔咔”两下送给他一个闪亮的银手镯。
褚禹感觉手腕一凉,心也跟着凉了。
左邻右里被他凄惨的痛呼惊醒,一盏盏灯接力一般的亮起。
“啪啪啪啪”门外响起敲门声,“傅丫头傅丫头你在家吗”
傅珀见惊动了其他人,连忙跑出去打开门,伸头一看整条巷子的人几乎都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向这边伸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遭贼了,幸好吴波在我这做客把贼当场抓获,不好意思打扰爷爷奶奶们休息了。”
傅珀很愧疚的鞠躬道歉。
大家听说没事了,见吴波压着人从屋里走出来,这才放心。
这时对面的奶奶,同时也是第一个走过来敲门的人指着年轻民警一脸八卦,“吴波怎么在你家你们难道”
“不是不是”傅珀连忙摆手,“事情有点复杂,今天太晚了,明天有空我再跟大家说,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都快回去休息吧。”
吴波二人带着褚禹和赃物一起去了派出所,一路上他都在叫。
吴波烦躁的推了他一下,“是不是个男子汉,就不能忍一下吗,你影响大家休息了”
“啊你怎么会在傅珀家你们阴我”褚禹终于明白过来了,恨得咬牙切齿,痛的眼睛也睁不开还使劲往傅珀那边挣扎。
傅珀冷笑,“我是自卫,明天我就会有一笔价值百万以上的交易进行,我请朋友来帮忙也是正常的吧。”
“你”褚禹恨不得捶胸顿足。
人到了派出所,此时所里只有值班的人留守,见他们压着人过来,都凑热闹似的围过来。
“还真抓到了,行啊,不亏是大师”
吴波得意的扬起下巴,“那当然了,傅珀可是神机妙算,早就算准了他会起坏心思。”
从城北调过来的沈超听说今天有秘密抓捕,强烈要求值夜班,从吴波手里把人押过来,弯腰看了看褚禹直到现在还肿的通红睁不开的眼睛,对傅珀竖起大拇指。
“你这自卫神器太厉害了,毒贩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这小小毛贼。”
傅珀勾起嘴角,“他这是入室抢劫吧。”
沈超点点头,“当然了,在室内有人的情况下进行盗窃,还和户主发生了冲突,有监控为证,人证物证俱在,犯罪行为再清楚不过了。”
傅珀发现褚禹听到入室抢劫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和两名年轻民警对了个眼神,示意褚禹。
“他是不是法盲啊。”
吴波点点头,“我看是。”
沈超“十有八九。”
人相视无语,原本还以为他是明知故犯,看来他并不知道偷窃和入室抢劫有什么区别,两者在量刑上截然不同。
第二日和书画经纪人约在陈家铺子。
“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刘经纪震惊的倒吸一口气,“那画还好吗”
傅珀没想到他第一反应却是这个,“画好好地,就是画家本人要被判刑了,对这画不会有影响吗”
刘经纪听完就笑了,“你以为欧美人和国人的道德标准是一样的吗就连杀人犯都会有人公开崇拜,吸毒的歌手明星也照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荧幕前,更何况只是个盗窃的画家。”
刘经纪查验了傅珀手上的画表情非常满意,“这就是我想要的画,傅大师你真的很有眼光,这十幅就是价值最高的画作了。”
傅珀听他这话很疑惑的看向陈老爷子,后者也不知道内情。
陈经纪一幅幅将画卷好,笑着道“其实褚禹就算没被关进去也不会对任何事情产生影响,物以稀为贵,他短时间内再也画不了东西了,这对于我们而言反而是个好事。”
“更何况这次国外的乌龙盗窃事件只是个短暂的热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新的热点将其覆盖,现在这些因为好奇想买画看看的人注意力也会同时被覆盖。”
“我们世界各地的追热点,最重要就是快,晚一天这些画都会遭到贬值。”
“毕竟褚禹的画并不是真的优秀,也没有收藏价值,过了热点就什么都不是了。”
刘经纪点着自己收购的二十七幅画,满意的点头,“现在这些就刚刚好。”
傅珀收起支票,和刘经纪一起去老城外的银行查验真伪。
一百十万到账,随着褚禹被判刑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听说褚禹在派出所了解了抢劫要判到十年之后人都吓尿了,哈哈,让他起歪心思,该”陈薇笑的对傅珀举杯。
两人在老城的酒吧里,各自端着一杯鸡尾酒,坐在吧台闲聊。
傅珀听到褚禹的后续,笑了笑,“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知足常乐。”
褚禹就是栽在太贪心上了。
最初傅珀都已经告诉他画作很快就要升值了,他信还是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这一步开始就走错了。
“哒。”一个杯子放在傅珀面前。
调酒小哥给傅珀端上一杯色彩绚烂的鸡尾酒“大师,这杯是我们老板送给你的。”
傅珀疑惑的侧头一看,发现正好是熟人,“是你啊,这间店是你开的”
看年龄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士走过来,“多谢大师,那天回去之后我把砚台拿去给专家看,对方说现在起码值十多万,哎呦,当年几十块钱买的呢,”捂着嘴笑的花枝烂颤,“当天晚上我公公就托梦了,特别高兴我那么孝顺送国宾礼艺术家的作品给他用,让他就算在下面也有的炫耀,以后会保佑后代的。”
傅珀看她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话,颇有些哭笑不得,“恭喜。”
“傅大师还年轻,就应该经常出来玩,以后来我这里消费全部五折。”后面这话是告诉调酒小哥的。
小哥笑着对傅珀抛了个媚眼,“好的老板,我记住了。”
傅珀举起就被对美女老板敬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
褚禹抢劫的事还有些后续,当初入室的时候他破坏了傅珀厅堂的窗户。
这个窗户可不是一般的窗户。
傅珀当初用算卦挣到的第一笔金修缮的一门一窗,是专门在老城里找的专业人士按照修旧如旧的标准修缮的,老木料制作的雕花木窗就值几千块。
再加上褚禹翻墙的时候对屋顶瓦片的踩踏和排水管道的拉拽,都被定性在户主的财务损失里。
法律对盗窃是有合理的赔偿定性的,根据盗窃物品金额,再加上对傅珀的物质和精神赔偿,几番加成下来褚禹刚到手的十万元算是赔了个七七八八。
傅珀此时再看褚禹的面相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当初她看到的是不确定的结果,就连吃瓜系统也没有显示他是怎么发财的,甚至没有违法犯罪的黑盲盒出现。
就是因为傅珀自己在这起事件中参与太多了,所以才看不清。
经过院长的点拨后傅珀已经对某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有了些感悟,现在经历褚禹的事后体会更深了。
“咚”
审判长敲锤“通过刚才的法庭审理,被告人褚禹的犯罪行为明确,人证物证俱全,且被告人供认不讳,现庭审宣判被告人听清楚了吗”
褚禹一脸憔悴的垂下头“听清楚了。”
审判长宣布闭庭,全场所有人起立,褚禹也被两名法警拉出了被告席。
褚禹刚一抬脚就软了腿,一脸空白,勉强凭借两人架着才能站直。
一行人从听审席前经过,傅珀突然叫住了他,“可以等一下吗,我想和他说句话。”
褚禹茫然的转头,半晌才像是双眼对上焦,看着傅珀非常突然的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大师我应该听你的话,我好后悔对不起”
傅珀叹了口气,“五年而已,好好改造,你会发现出来之后的生活不一定比现在差。”
褚禹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大师,我知道错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忏悔,是我太过贪心,原本这就是意外得来的财富,是我魔障了。”
傅珀见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无语的摇头,这位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说的话理解不够充分。
干脆明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想说的是,你可以把这五年的时间当成深造的机会,那里吃喝不愁生活规律,还不被外物打扰,再加上你所在的监狱近几年和雕刻大师合作传播非遗技术,这对你是个机会。”
褚禹茫然的看着傅珀“大师,你说什么”
“我说,”傅珀加重语气,“你有美术功底,去了那里好好表现,争取成为雕刻大师的学生,五年的时间就相当于是深造学习,出来也有一技之长。”
“你在绘画这方面确实不如试试其他的门路。”傅珀表情一言难尽。
褚禹这才恍然大悟,因为停留时间太久被带走,直到快出门了他还伸着脖子扭头冲着傅珀道谢。
“谢谢大师我这次一定听你的话”
傅珀笑着冲那边摆手,她可不是安慰褚禹的,吃瓜系统已经给了出他的未来。
褚禹虽然画风缺少灵气,但是审美还是在线的,这么多年不停的创作让他功底非常深厚,在牢里做了一年的流水线工作后第二年就被送到雕刻特训班。
那种身边都是锋利刀具的特训班可不是一般的犯人能被选进去了,必须是认错态度良好,有悔过之心,刑期不重的年轻人才能入选。
褚禹在那里彻底改行从绘画转为雕刻。
没想到绘画匠气的他学起雕刻却很有灵气,再加上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后性格沉稳不急躁,学得快手还稳,心无旁骛的学习两年就被雕刻大师选为亲传弟子,出狱之后直接被师父带走了。
经此一劫算是因祸得福,入狱五年喜提工艺美术师头衔,可喜可贺。
傅珀的提醒,就是希望他能早点被选入特训班,手上的功夫一天不练都退步,更何况是一年。
吴波收拾收拾好东西走过来,“法律存在的意义除了惩戒最重要的还是教育,褚禹虽然犯了法,但是我相信经过这一次经历,以后他一定能够重新做人。”
傅珀点头,何止是重新做人,简直迎来新的人生。
不过当她想到另一位自己送进监狱的人时冷笑一声“可惜有的人会懂得反省,有的人则是死不悔改。”
傅珀说的正是她二叔傅城荣,褚禹在看守所关了几天就知道反省了,傅城荣关了那么久还垂死挣扎,去年刚宣判就提交上诉,不久前开庭又被她重拳出击了。
一审的时候已经对他转移财产到国外的事重判了,傅城荣还学不乖。
此时的傅珀已经不是那个刚刚高考完,手段尚且稚嫩的她了。
傅珀在庭上直接提交了自己在二叔家居住时受到不公正对待的证据,比如她住的是没有窗户的佣人房,衣服都短了一大截还在继续穿,袜子都是补了又补,中学时因为低血糖在体育课上晕倒送校医室
再加上她父母出车祸的行车记录时间和医院收到急救电话的时间差。
虽然这些不足以作为证据告他谋杀,但是所有庭审现场的人看到之后都气炸了。
审判长看着傅城荣的眼神就像看一堆垃圾,敲了好几次锤才阻止现场愤怒的声音,读宣判词的时候语调格外严肃冰冷。
最后,二审果然如傅城荣所愿推翻原判,只不过是加重量刑了。
像他这种人就该在牢里待到死。
吴波知道她说的是谁,表情感叹的抬手拍拍傅珀的肩膀,“别想了。”
傅珀冷漠的眼神重新回暖,侧头一笑“没想到你和吴警官竟然是叔侄,这是世界还真是小呢。”
吴磊警官就是负责傅珀高坠案的警察,当初怜悯傅珀孤身一人刚出了医院就要去高考,和同事一起凑了千多块钱给傅珀解燃眉之急,可以说她最感谢的人之一了。
直到这次傅城荣案二审,才发现原来吴磊和吴波是叔侄。
吴波嘿嘿一笑“我也很意外呢,我叔知道你就是帮助警方几次破获大案的傅大师时表情太逗了。”
傅珀也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随着人群走出法院,仰头看着外面的阳光,傅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回去的路上吴波突然想到什么,笑着恭维道“傅大师最近越发声名远播了,听说就连收藏圈子的人都来找你算卦呢。”
傅珀摇头苦笑。
这事还是褚禹闹出来,当初他为了道德绑架傅珀,在她摊前大声说自己算出他的画会升值,故意骗他的画。
结果众人的认同没有拉到,反而给傅珀扬了名,大家都好奇她是不是真的能算出家里有不为人知的宝贝,纷纷过来算卦。
没想到还真的被傅珀算出了几个。
他们有的选择留下继续收藏,有的则直接找业内人转手,收藏圈子里的人买东西都会问个由来因果,一来二去就让傅珀入了他们的眼睛。
但是真正让傅珀扬名的还是另一件发生在老城的碰瓷事件。
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这么小呢,那天傅珀从学校回到老城,刚进城就撞上了一起骚乱。
“要我说你就是碰瓷,故意撞我们”年轻气盛的声音吼得震天响,声音里全是强压的憋屈和怒意。
可惜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表情给他拉了印象分,相比起坐在地上抱着碎花瓶可怜兮兮的老人而言,他就像个恶霸。
“大家来看看这人说的什么话”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老者呼天抢地,心疼的抱着掉了底的碎花瓶,“我就是老城的住户,我家祖上可是大家族,什么宝贝没有,老城陈家这里谁没听过,整个陈家辅路当初都是我们陈家的,你说我会骗你”
年轻男人刚想说什么就被另一位中年男人拉住了,“老人家有事就说事,千万小心别被碎花瓶弄伤了手,”蹲下身安抚的道“不如这样,我们把这花瓶碎片收一收,找个专家机构去检测一下,准确的判断价值再谈赔偿。”
“对”年轻人梗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就去做碳十四鉴定”
“你别碰我”老人把碎花瓶搂得紧紧的,抗拒中年人想从他怀里把东西拿出来的动作,“我不懂什么碳十四的,鉴定就鉴定,我可不怕,老城就有古玩店那里的掌柜就是专家,咱们就去那,省的你们把我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骗我。”
傅珀这时候刚好走到这,听到争吵声向那边下意识的伸了下头,就被一名看客发现了。
那人眼睛顿时亮了,“傅大师傅大师来了不如你来给他们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我不”傅珀面色一变,刚要拒绝。
没想到其他人根本就不等她开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她往前推。
“傅大师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家有没有值钱的宝贝,看个花瓶还不是小事一桩。”
“这不是一回事。”傅珀单薄的解释声被大家看好戏的热情压住,只好一脸为难的被推到事件的正中心。
“傅珀”
“是你”傅珀看到当事人后下意识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宁飞鹏,你怎么在这”
自从知道时小雨把宁飞鹏涮了之后,傅珀再见到他就有点心虚,对于时小雨多少可以说是她走眼了。
“正好”宁飞鹏是体验过傅珀的神机妙算的,能一口说出自己和时小雨的初识让他非常信任对方的能力,“你来给他算算,看看他是不是个老骗子”
“飞鹏说话礼貌一些,现在还没确定事情的真相呢。”中年男人不赞同的看着宁飞鹏,训诫过后转头打量傅珀。
宁飞鹏拉着傅珀介绍,“爸,这是傅珀傅大师,根正苗红的学院派大师,”又转头对傅珀,“这是我爸。”
傅珀和宁成柏互相一颔首,宁飞鹏拉着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傅珀一边听着视线一扫,这才发现自从她进来之后那位摔了花瓶的老人家就不知声了,而且还埋着头。
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对劲,既然都进来了,那就不能轻易离开,“老人家可不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花瓶”
傅珀自然是对古董文玩一窍不通,她这话纯粹是想试探一下这人的底细。
老者警惕似的抱着花瓶,“你们是熟人,我不相信你,要看就看地面上碎的吧。”
傅珀眉头一挑,视线从他怀里落到地上。
第一反应就是奇怪,按照宁飞鹏的话说双方人碰撞在一起,那为什么碎在地上的是相对比较厚实的花瓶底座,反而是更脆弱的瓶身几乎完好的被老人抱在怀里。
再加上直到现在老人还埋着头不与自己对视,有可能是怕傅珀通过看面相的方法算出他的老底。
抬头和宁成柏对视一眼,得到了后者一个微笑。
傅珀瞬间就心知肚明,原来发现问题的不只是她一个啊,宁成柏也看出猫腻了。
只有宁飞鹏那个二愣子还在嚷着不检测就不赔钱。,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